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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路军中的外国女记者

第9章 聚餐会上缠着将军讲故事

史沫特莱跟着左权一行来到红一军团指挥部。

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桌,有炒鸡蛋、煎鱼,还有一大盆蔬菜。地上放着一个大煤油桶,里面装着大米饭。

史沫特莱笑着说:“彭大将军,你们红军怎么也学会了请客吃饭?”

彭老总说:“总不能让我们忠诚的朋友一来就吃小米饭吧!”

大家都笑了起来。

史沫特莱说:“彭大将军,我可不是什么贵宾。来到红军的队伍,我就是你部下的一名普通士兵。你这样盛情地招待我,我感到非常内疚!”

彭老总说:“你冒着风险,跋山涉水过来,我们要给你压惊呀!”

史沫特莱不解地问:“什么,压惊?”

左权解释说:“你不是在西安事变中受到了惊吓吗?我们要请客安慰安慰你,也就是压压惊。”

彭老总说:“听丁玲讲,那天晚上,你差点让子弹打中了?”

史沫特莱点点头,说:“是呀是!呀!那天晚上,有三颗子弹打穿了我住的房门,好在我命大,一点皮也没有被擦破。”

左权笑道:“命大福大呀!”

大家又笑了起来。

彭老总说:“史沫特莱女士,我今天的宾客,除了你之外,还有一位。来来来,我给你介绍一下,这位就是我们红二方面军的贺总指挥。”

贺老总头戴皮帽,脚蹬布鞋,腰间佩戴着弯把指挥刀,一副草绿色的绑腿从膝盖处一直缠绕至脚踝,呈现出树叶的形状。他端着烟斗,站起来握住史沫特莱的手:“史沫特莱女士,欢迎!欢迎!”

史沫特莱站起来:“久仰将军大名,我要对你进行采访。”

贺老总爽朗地大笑起来:“哈哈,我有什么好采访的!”

彭老总用手示意:“好了,大家还是坐下来。史沫特莱女士,你是记者,丁玲是作家,文人要由文人陪。丁玲,今天你要替我们这些拿枪杆子的武人陪好我们的美国友人!”

丁玲说:“史沫特莱女士不仅是著名的记者,还是著名的作家。她已经写了好几本关于中国的书了。”

彭老总说:“那更不能怠慢了!”

左权问道:“史沫特莱女士,去年夏天,斯诺先生来西北采访过红军。你知道他把书写出来了没有?”

“据我所知,他现在正在紧张地写作,有些片断已经在国外的一些报刊上发表了,引起了非常强烈的反响。”史沫特莱回答后,问,“你见过斯诺吗?”

左权点头说:“见过,我们这些人都见过他。去年八月间,我们正在宁夏预旺堡休整,斯诺从保安来到我们红军前线采访,我们几乎天天见面。他是一个非常勤奋、诚实、尊重事实的记者,给我们留下很深的印象。”

丁玲指了一下史沫特莱说:“史沫特莱女士也一样,对中国的革命斗争进行了大量的新闻报道。”

贺老总说:“史沫特莱女士,我们红军非常感谢你!”

史沫特莱落座后,望着和蔼可亲的贺老总,突然说道:“贺将军,你的外貌可不像一般的中国人!”

贺老总抽了一口烟,问道:“那你说我像哪国人?”

史沫特莱沉思片刻,回答道:“你有几分像版画故事里的中亚人。瞧你走路时龙行虎步,威风凛凛!”

丁玲接过话茬:“依我看,贺老总更像是古代的绿林英雄!”

贺老总听后哈哈大笑:“说我是绿林英雄也好,骂我是赤匪也罢,反正我生来如此,随你们这些作家去描绘吧!”

丁玲说道:“我从小就听大人们讲述您的传奇故事。”

贺老总止住笑,说道:“你本就是我的小老乡嘛!你们安福蒋家我可是去过多次,与你们老家也打过不少交道。你们那几百年历史的古老地主家庭,能走出一位革命作家,真是不容易啊!”

史沫特莱询问道:“贺,听说部队即将北上抗日,我们真能将日本人赶出去吗?”

贺老总将那只精美的烟斗从嘴边拿下,话题陡然一转,严肃地说道:“大家仔细想想,倘若在日军刚开始侵略中国东北之时,国民党政府便与我们携手抗日,那我们早就将小日本驱逐出中国了。”

史沫特莱赶忙在采访本上记录下来,说道:“若国民党政府真能如此,也就不会有‘西安事变’了。”

贺老总也笑着回应:“我们也不用历经长征的艰辛了!”

众人听后,都哈哈大笑起来。

丁玲说:“贺老总,我对你的‘两把菜刀闹革命’的故事最感兴趣,不知您能否亲自为我们讲述一番?”

“那有什么好讲的,都已是老掉牙的事咯。”贺老总谦虚地说道,“你倒不如去请我们的战士讲讲,他们的故事可精彩着呢!”

丁玲又说:“您就给史沫特莱女士讲讲嘛,她可是远道而来的国际友人呀!”

“您还是讲一讲吧,我们也很想听听您的故事哩!”贺老总的警卫员也跟着请求道。

“好吧,那我就讲一讲。”贺老总同意道,“清朝末年,湖南当局为了控制川盐流入湖南,在芭茅溪设立了关卡进行查缉。有一天,我带着二十名与我交好的青年壮丁,连夜赶赴芭茅溪,从设卡的军警手中夺取了十二支毛瑟枪,还缴获了大量珍贵的盐巴。随后,我们将这些盐巴分发给了贫苦的百姓。当时,我的队伍在刀劈盐局时,使用了包括棍棒、梭镖、匕首、菜刀在内的多种原始武器。”

贺老总讲述着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,他越讲越激动。当讲到他手持菜刀,冲进税警队长的卧室时,他还特地比划了一个动作——一只手按着税警队长的脑袋,另一只手拿着菜刀猛砍,引得史沫特莱和在场的人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。

“后来,毛**在三湾改编时说了句‘两把菜刀闹革命’,于是‘两把菜刀’这个说法便逐渐流传开了。不过,实际上我们当时手里有三把菜刀呢。”贺老总最后补充说道。

史沫特莱又问:“我听说在南昌起义的时候,你还不是中**员。我不明白,当时你已经当上了军长,却为何要放弃这一切,毅然决然地参与南昌起义,并担任南昌起义的总指挥呢?”

贺老总抽着烟,仔细品味着史沫特莱的问题,回答道:“从个人享受的角度来讲,谁都知道软床睡起来比硬床舒服,冬天盖得多总比受冻强,这确实如此。你问我为何身为军长还参加南昌起义,这就要从我和我们党的渊源说起了。”

史沫特莱迫不及待地说:“请你讲讲!”

贺老总沉思了片刻,缓缓说道:“我们家族的祖辈中有读书人,也有秀才,他们热衷于做公益,比如捐资修路、出工出料等等。这些家庭教育对我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。我接触了许多进步刊物以及诸多思想进步的人士。我申请入党可不是一次、两次,也不是十几次,而是几十次啊!”

史沫特莱惊讶地轻声说道:“哦?”

贺老总挥了挥烟斗,继续说道:“在那白色恐怖笼罩之下,许多人不幸牺牲,也有人因恐惧而退缩。但我依然坚守了下来,党让我做什么,我就毫不犹豫地去做。我与周副**在南昌相见时,我还未成为党员,但他任命我为南昌起义军的总指挥,我满心欢喜地接受了这一重任。”

史沫特莱插话道:“听了你的讲述,我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:一个人的忠诚,在顺境中很容易展现出来,但在逆境中却很难做到。只有在逆境中坚守忠诚,才是最崇高的品德。”

**总吐出一口浓烟,自信地说道:“我之所以一心想要入党,是因为我看到了我们党虽然当时力量薄弱,但却充满朝气;尽管遭受打压,却是代表着中国进步的力量。只有找到党,革命才有希望。”

史沫特莱接着问道:“我听人说,你是一条赤龙,每当国民党部队将您围困时,你就能呼风唤雨,变成一条活龙腾空飞走,并且用龙尾巴将敌人扫死。这是真的吗?”

“哈哈!我乃血肉之躯,又岂是龙?这不过是群众的传说罢了,其中一半是真,一半是假。所谓‘真’,是指我们确实被敌人包围过无数次,但每次都被我们凭借机智与勇敢冲破了敌军的包围圈;所谓‘假’,则是群众将我神化了,说我是活龙,不过是想借此威慑敌人。其实,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农民,或者说是平凡的革命军人罢了。”贺老总讲着故事,他那粗犷豪爽的性格愈发凸显,丰富的手势与生动的表情相得益彰,引得大家笑声不断。

史沫特莱赞许道:“你讲得太精彩了!中国那些被压迫的人民,就应当像你这般奋起抗争!”

参考书目:《中国的战歌》,艾格妮丝·史沫特莱著,江枫译,作家出版社出版。第166页——第169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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